腊月下旬,村里人还是期待军营的那些人能够回来过年,今年算得上大起大落,不过好在有谭归,总算能过个好年了,比起去年虽然差了许多,但是比起秋收时的绝望,如今的情形已经算得上很好了。
张采萱始终没有困意,外面的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。等到大丫进门询问她的晚饭时,没点烛火的屋子里已经一片朦胧。
老妇人上前,对着秀芬的肚子又是两脚,踢得她话语顿住,身子躬成了虾米状,踢完了看到她的模样,还犹觉得不甘心,怒斥,滚!
她早已经摆明了自己的立场,反正借粮食是不可能的。张全富一家都没能从她手中借到粮食不说,就连在她家做长工的大丫,她娘家可是也借了顾家粮食的,都没能从张采萱手中借出粮食,村里许多人已经明白了,她大概是不愿意借了,或者是她没有粮食借了。倒是没有人再上门,她也乐得不用应付这些人。
其实对面她原先的院子里还有个地窖,只是如今那边住了陈满树夫妻,不好放东西。藏东西这件事情,得从长计议,如果可能的话,最好是和秦肃凛商议一番。
或许是已经习惯了秦肃凛的离开,张采萱哄睡了骄阳之后,又回去睡了一觉,等她醒来,外头天色已经大亮。
大丫笑了笑,昨天午后我抽空回去了下,我娘说,以前跟您说的借粮还没多谢您呢,好在有谭公子,如今我们家的粮食够了,只是那个兔子我娘想要再试试。
李大娘喜悦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出来,生了生了,母子平安!
秦肃凛已经带着骄阳正式拜师,他如今已经不只是跟着老大夫学练字了,而是要渐渐地跟着学辨认药材和医理,要学的东西多着。一般学大夫都是先做药童,骄阳也不例外。只是老大夫喜欢他,平时也不缺药童,教他医理药材的时候会更上心,认真指点,而不是医馆中那些抓药十几年还不会一点方子的那种药童。
秦肃凛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来了,希望九月这一次他能够回来。再往后,十月说不准会下雪,真到了那时,他想回来只怕也不行了。上个月下雨他就没能回来,如果下雪,就更别想回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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